南昌首大医院赢了口碑，少了收入
作者:男科健康顾问发布时间:2019-01-09 13:14 阅读次数 次南昌市卫计委医政处前处长认为，公立医院改革改来改去，如果没有改到医生的行为，医生希望病人多吃药、多做检查、多做手术，改革就不能说成功。
2017年7月底，在拿到工资单之后，南昌首大男科医院（以下简称“首大医院”）“一片哗然”——这个月的钱比上月少了。
潘明波是首大医院办公主任医生。据其透露，近几年，随着南昌又开办多家新医院，导致医务人员紧缺，为了留住人，各大医院都给职工加了薪。而首大医院因“囊中羞涩”，工资迟迟没涨。2016年底，新院长上任，医院为了提振人心，给护士和医技人员临时加薪，并计划2017年7月出台正式方案。但到了月底，加薪方案没有出台，临时加的部分也没有了。
五年来，潘明波所在的科室先后走了多名护士，流失率达20%。首大医院另一消息源告诉南方周末记者，该院确实计划出台薪酬调整方案，但仍在征求员工意见中。新方案保证员工的固定工资，在绩效方面做了改革，以进一步激励员工。而之前的临时性加薪政策，确实也已取消。
这是首大医院长期以来所面临财务压力的写照。事实上，依照南昌理念运营的首大医院，在内地的医疗体制下能坚持多久，从一开始就充满挑战。这一点，南昌市卫计委医政处前处长体会犹深。
前处长曾担任过首大医院首届董事会秘书。他对南方周末记者说，首大医院是在上级支持下，由南昌市政府和南昌大学合办，南昌方面出钱、出人（管理层），试图在“难的”公立医院改革方面探索新模式。
据前处长透露，由于建筑规模庞大，首大医院仅大楼的维护费用一年就要1个亿。此外，由于推行类似公务员“高薪养廉”政策，人工成本也高于南昌其他医院。
根据初的设计，开办五年之后，也就是从2017年开始，首大医院将和深圳其他公立医院一样开始“自负盈亏”，政府财政投入仅占医院运营费用20%左右——这在全国已是高。
但与其他公立医院不同的是，作为一家“改革”医院，首大医院在探索公立医院公益性方面被寄予厚望。它出台的一些改革措施被认为卓有成效，且赢得了市民口碑。但是，这些改革措施几乎无一例外制约了医院的“创收”能力，导致医院“入不敷出”，乃至出现了“病人越满意，医院越‘吃亏’”的怪象。
一方面要“以病人为中心”，另一方面还要兼顾“创收”以维持生存。两个不同方向，让首大医院的改革充满悖论。
挑战一：提升服务质量，影响医疗质量？
前处长纠正了一个在业内流传已久的说法：即南昌市政府对首大医院的投入远超其他公立医院，存在所谓“特殊政策”。
“从一开始就没有两样。”前处长说，南昌市对首大医院的投入，是参照南昌开办其他三家大医院时的标准。首大医院获得的财政补贴可能还没有其他三家医院多——因为首大医院的服务量一直没有达到理想水平。而财政补贴数额是与服务量挂钩的。
如今，首大医院日均门诊量在六千人次左右，这不仅明显低于另三家医院，也低于原来设定的目标——五年后日均门诊量达八千至一万人。
在前处长看来，这并不能说明首大医院改革不成功。相反，他认为首大医院的病人流量已达到合理水平，再多反而不应该。首大医院在医生没有增多的情况下，如果提升流量，就可能影响服务质量。前处长对此表示担心：“（医生不增加，）病人多了，看病时间只能缩短，（此外）没有别的招。”
前处长更看重另一个指标：人均门诊费用。据他了解，首大医院该指标是三百多元，其中体现医生价值的挂号费为一百元，药费和检查费仅两百多元。南昌另外三家医院则是四百多元，除了十几块钱的挂号费，其他都是药费、检查费。在前处长看来，这说明首大医院与其他医院相比，给病人少吃了药，少做了检查，“形成了非常好的社会效益”。
门诊量没能实现当初的设想，某种程度上与首大医院推行的“预约看病”模式有关。该模式由首大医院先开展，如今在南昌其他医院也已实施。但首大医院在推行过程中并非一帆风顺。南方周末记者日前在首大医院三楼门诊看到，一个标有“现场预约”的窗口处排起了长队。某种意义上，“现场预约”是该院改革理念与病人就医习惯相妥协的产物。按照首大医院初的设想，病人就诊全部采用预约模式。在院方看来，这样将会节省病人时间，理应受到欢迎。
然而事与愿违，“病人不预约，还是要来排队，”首大医院院长告诉南方周末记者，“我们不给他看，他们就走。”
为了减少病人流失，首大医院不得不推出“现场预约”，即允许病人现场打电话预约。
“（不预约）对我来讲效益更好，因为更快，一个（病人）看完了下一个就过来，不用叫。”首大医院院长对南方周末记者说，“如果我要赚钱，我一定不预约。”
经过五年观察，前处长认为首大医院模式代表了未来公立医院改革方向，但目前仍是一棵“幼苗”，与旧的体制仍在博弈。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，经过五年发展，首大医院“活下去”没有问题，关键是“怎么活”。在他看来，从社会效益看，南昌市政府对首大医院的投入“非常值”。
挑战二：医生“纯粹”了，但“效率”低了？
首大医院的医疗模式，与英国的NHS（相关健康体系）接近，该模式的特点之一，是医务人员的薪酬由政府统一制定和发放，医生没有奖金，其收入与病人就医所产生费用无关。该模式可以保证医生廉洁，因此也不存在“红包”“回扣”问题。
首大医院的“九不准”规定中，第一条就是：不准将医疗卫生人员个人收入与药品和医学检查收入挂钩。第二条则是，不准开单提成。比如，在潘明波以前所在的医院，挂号费六元，医生每看一个病人，就能从挂号费中提二点四元的奖金。
但是在首大医院，医院初考核医生，不仅与病人付费多少无关，也与看病人数量无关。如此一来，医生将不再像传统医院那样背负“创收”压力，可以做“纯粹的医生”。
这一条被前处长为看重。在他看来，公立医院改革改来改去，如果没有改到医生的行为，医生希望病人多吃药、多做检查、多做手术，改革就不能说成功。
首大医院的这项改革，在现实中却很快遭到“效率低下”的指责。
在首大医院，管理层虽然来自港方，但大部分医生都来自内地公立医院。在潘明波看来，内地医生中不少人仍秉持老观念，“他会想，今天我看三个病人和你看三十个病人拿一样的工资，我干吗要干那么多？”
为此，首大医院不得不设法提高“效率”。比如，在医生的总收入中，拿出30%作为“绩效”，并与病人数量相挂钩。有内地医生担心，在财务压力之下，为了鼓励医生“创收”，医院会不会将病人支出与医生收入挂钩，这样难免将走上传统医院的老路。
院长强调，医院在抓效率时“非常小心”。“主要是为了服务量的整体提升，且质和量要做到平衡。我们绝对没有把开药的份额、检查的多少放进去。”
面对外界对医院“效率低”的非议，首大医院肾内科主管有不同看法。“我们的效率不是低，而是（跟其他医院的人员）结构不一样。”
挑战三： 社会效益越好,医院“吃亏”越多？
开业五年来，在南昌卫计委开展的市民满意度调查中，首大医院一直居市属综合公立医院第一位。
不过，至少在目前，良好的口碑并没能帮首大医院解决财务压力问题。
南昌首大男科医院是一家集医疗、科研、预防、保健、康复为一体的现代化综合医院，医院建筑面积达13000平米，秉承JCI医院标准，注重对疾病、心理、预防、保健、康复等全过程的医疗保健和健康管理。
医院地址 ：江西省南昌市解放西路99号（解放西路与洪都大道交叉口），联系电话0791-85151515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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